【花邪】扣
#解雨臣视角 #意识流 #沙海时间线
#灵感来源《胭脂扣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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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九爷，回吧，夜里凉。”我站在院子里抽烟，坎肩看见后劝了一句。
两天前我飞来杭州，给吴邪打配合。事起突然，我不得不搭乘红眼航班，行李伙计一应俱无，落地后就空着手等在凌晨的机场大厅，直到被那个欠钱不还的发小接回吴山居。
“吴邪还没回来？”长时间禁烟使我对尼古丁非常敏感，于是一边咳嗽一边把烟掐灭。坎肩摇头说：“没，东家把您送来就走了，一直没回来过。”
我上下打量着坎肩。这几年他常跟在吴邪身边，做了不少吴邪不方便自己动手的活儿，此时他站在对面，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，双臂不松不紧地贴在大腿上，微微躬身低头，耷拉着眼皮回话。这幅规规矩矩的模样让我有点恍惚，想起来小时候爷爷身旁也总是立着个恭谨的伙计——更何况他坚持唤吴邪“东家”。相比咋咋呼呼的扫雷玩家王盟，坎肩更是个合格的伙计，因为他足够清楚自己的身份。
“九爷？”坎肩见我不做声，试探着喊了一句。我回过神来摆摆手道：“没事。吴邪这段时间怎么样？”坎肩闻言明显愣了一下，片刻犹豫着开口：“东家的计划太复杂，我只按吩咐办事，其余...”我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，八成是以为我想打听什么内部绝密消息，朝他这个身边人套话来了。我忍住不笑出声，说：“我不关心你东家的计划，虽然目前我是他最大的债主。我就是想问问他这个人——最近怎么样。”
坎肩看我语气神态不似有诈，也逐渐轻松起来，清清嗓子说：“小九爷，我们做伙计的本不该在背后议论东家，但是...”听见这个“但是”，我就乐了，后面的准保不是什么好话。果然，不吃不喝不睡觉，抽烟喝酒嗑蛇毒还不洗澡，照坎肩描述，吴邪简直干啥啥不行，作死第一名。“劝不听啊！”坎肩叹口气，“我都怕东家这么搞，事而没成自己先折进去。小九爷，您和我们东家情谊不浅，求您得机会多劝劝吧。”我笑笑，点头。
回屋，点燃今晚第二只烟。
我不会劝吴邪的，虽然坎肩那句“情谊不浅”着实听着窝心。正因为情谊不浅，才不能阻止他。我不敢说懂得吴邪，但相识多年，从两小无猜到生死之交，陪他一路磕磕绊绊过来，“了解”二字好歹谈得上。吴邪这些年看似心性大变，疯起来那股子不管不顾的劲儿黑瞎子都咂舌，他为了什么？道上最不缺花边新闻，小佛爷与哑巴张的故事传得神神叨叨，王胖子嘴松，偶尔也会开他俩的玩笑，调侃吴邪“苦守寒窑”。
吴邪从来没反驳过。虽说也没承认过。
毕竟，那位是一切的开端，倾九门之力守十年之约，想想就罗曼蒂克，颇有“冲冠一怒为红颜”的味道。可是我知道——不是一厢情愿的臆想，而是非常肯定——吴邪绝不是色令智昏地仅仅为了什么狗屁社会主义兄弟情。他也是为了他自己。
原先我一直不理解吴家长辈，明明清楚吴邪命定置身乱局，却始终对真相遮遮掩掩，逼吴邪碰得头破血流然而依旧冲不开重重迷雾，后来逐渐明白，他们不是不愿说，而是不知从何说起。九门、长生、尸变、青铜门、麒麟竭、物质化... 哪样有个标准答案？一环接一环，一环套一环，老谋深算如吴二白也只是窥见冰山一角，巨大的真相潜藏于无尽深渊。况且“有证为真，有形为相”，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事，非要究出对错、严谨论证，未免太可笑。
吴邪比我聪明，我能想明白的事，他一定能，可他还是要寻找，哪怕结果只是一场虚空。我曾经问吴邪，为什么非要搏这么大的局，捞张起灵诚然不易，但绝对没困难到要押上整个九门，外加他自己一条命。那时吴邪坐在我对面吃饭，他把嘴里的饭菜嚼碎咽下，然后笑笑说：“为了...为了心安吧...那是九门祖祖辈辈都在对抗和追寻的东西，哪怕无物之阵①广大无边，总要试一试再扔白毛巾。”我听完抿着嘴没说话。打这以后我就再没干涉过吴邪的计划，要钱给钱，要人给人，看他玩得再疯也连眼睛都不眨。吴邪割喉坠崖的险局成后，瞎子半真半假地试探：“花爷真忍心看着小三爷殉情？”我翻看着几周前就编纂好的尸检报告，头也没抬地说：“他命硬，事儿还没完，死不了。”其实还有后半句，太矫情，我不愿意说出口。
烟没抽完，听见院里有发动机的声音，接着就是伙计们低声喊“小佛爷”。吴邪回来了。我在窗台上按灭了烟，伸手拉开房门，恰好与吴邪四目相对，他弯弯眼角，声音里透着南方秋夜的湿凉：“我去睡觉，明天，有话说。”“好。”我站在门口，目送吴邪直到他转过拐角，然后关门回房。
明天，不知道他有怎样的计划与安排，我只知道无论怎样我都会接受——只要你想要，吴邪，我都接受，哪怕死亡。
end
①“无物之阵”来自鲁迅先生的杂文《这样的战士》，非常推荐看一看，在我心里吴邪就是这样的“战士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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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后面：
全文非常意识流，看似和《胭脂扣》毫无关系，但是我觉得小花对吴邪毫无保留的相信和接纳，与《胭脂扣》中如花和十二少有相似之处。十二少本身是不愿死的，他选择吞鸦片更多源自对如花的信任和爱，只要是你愿意做的事，我就愿意陪你去做，哪怕以我的生命为代价。
小花对吴邪可谓予取予求，但我认为更难得的是完全接纳，哪怕吴邪想要的是死亡，哪怕他们都知道结局的代价，可是只要这是吴邪希望的，解雨臣也会接受，相比吴邪背负着遗憾平安一生，他宁愿吴邪从心放手一搏，最坏的结果无非一死，只要吴邪做好准备，解雨臣愿意之后的承担一切痛苦。
当然，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，欢迎评论区交流~ 笔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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